【情有獨鍾】四年前不知道的事

 

文／鍾年晃

 

「屠殺」一書作者伊森‧葛特曼上週開記者會指稱台北市長柯文哲是個liar（騙子），又在政壇捲起千堆雪，為何這個四年前的冷飯能夠再度成為話題？仔細推敲相關事證之後，發現其實有些四年前被忽略，甚至今年才出現的新證據，柯文哲的確並沒有清楚交代真相，甚至極力閃躲。

 

 

柯文哲於當時校訂「屠殺」一書　對於器官活摘部分並無任何意義

 

「屠殺」全書最受國人關切的就在第九章，此章一開頭就寫著「a young Taiwanese surgeon began thinking about going to the mainland to acquire human organs.（有位台灣年輕外科醫師開始考慮到大陸取得人體器官）」雖然作者沒有寫出這位年輕外科醫生全名，但從葛特曼與柯文哲往來的三封電子郵件內容來看，已經可以證明這位醫生就是柯文哲本人，而柯也未曾否認。

 

此章主要內容是記述葛特曼與柯文哲的訪談記錄，訪談時間大約在2008年7月，而且在出書前出版社曾將相關內容全部給當事人校訂，柯文哲當時只簡單回答「the story seems ok」，並未作任何修改。任何人都可以據此認定柯文哲對書中內容並無異議，不管你是柯黑還是柯粉，請你繼續看下去，基於事實討論，而非盲目崇拜或詆毀。

 

柯文哲知情器官來源才能轉述所聞「所有器官都來自法輪功」給葛特曼　

 

書中提到一段中國醫生與柯文哲的對話，中國醫師說「all the organs will come from Falun Gong（所有器官都來自法輪功）」，當時柯文哲並沒有接話。不過，作者下一段又寫到「Even as he set up appointments for his patients on the mainland（即使他為他的病人安排預約）」。

 

從書中敘述可以知道，葛特曼從未指控柯文哲是「器官掮客」或「仲介器官」，所以他在記者會中只以「中間人」形容柯文哲所扮演的角色。柯辦的回應方式則是「柯文哲沒有門診，哪裡有病人」，柯文哲自己則說「我從來沒有帶過病人去中國接受器官移植」。這是典型的文字遊戲，難道加護病房沒有病人嗎？縱使那裡的病人可能無法言語，他們也還有家屬吧。「安排預約」有需要醫師親自出馬舟車勞頓嗎？而且柯文哲當年在台大醫院還有另一個身份「器官移植小組召集人」，這個總有和器官移植有關吧。

 

「所有器官都來自法輪功」這句話的確不是柯文哲說的，他是轉述所聞給葛特曼，所以柯文哲清楚知道器官的來源，這就衍生一個可怕的推論，如果柯文哲知道器官來自法輪功（這些人當然不會自願捐贈），還安排病人去接受移植，不要說是競選台北市長，恐怕連當醫師的資格都沒有了。而柯文哲對這件事只輕描淡寫地說「我只知道器官來自死刑犯」。在中國死刑犯可能真的罪大惡極，但恐怕也有部份是良心犯或政治犯吧。

 

柯文哲2000年和2005所出版的文章 揭露柯清楚葉克膜助於器官移植

 

葛特曼對柯文哲另一個指控是，他明知中國利用葉克膜增加活摘器官的存活度，還密集到中國教導當地醫生使用葉克膜。柯辦9月4 日新聞稿寫著「葉克膜跟器官移植無關」。

 

顯然寫新聞稿的人事前沒有好好google一下，柯文哲早在2000年就曾掛名第一作者出版一篇論文「使用葉克膜支撐的腹部無心跳器官捐贈」在「 臨床移植（Clinical Transplantation）」期刊，裡面寫著「針對心跳已經停止的捐贈者，以葉克膜來維持器官捐贈者腹部血液流動，以延長捐贈器官的活性，提高器官移植手術的成功機率」。

 

2005年他又在「中國體外循環雜誌」（此雜誌隸屬中國人民解放軍總醫院）發表文章「外科危重患者的體外膜肺氧合支持」，裡面又提到「利用ECMO(葉克膜)技術可使供腎者得到良好的保護…這些優點使用ECMO應用物超所值」。由以上文章可以證明，葉克膜不僅可以使用在器官移植手術，柯文哲還是箇中翹楚。

 

那麼到底柯文哲到中國指導使用葉克膜之前，是否知情應用方式呢？在此無法遽下論斷，仍有待他本人說明。葉克膜只是個工具，為善為惡全視使用者一念之間，把這些質疑導向「重創台灣重症醫學」、「中傷葉克膜」未免太過於理盲又濫情。

 

中國活摘器官早已是全球關注的重大人權議題，葛特曼長期追蹤調查，在數個國家國會作證，還因此被提名2017年諾貝爾和平獎，柯文哲在此事件中，的確有些疑點交代不清。台灣自詡為人權國家，但是朝野立委不敢和他見面，主要政黨不知是被網路風向吹昏了頭，還是為了選舉短視近利，竟然無人敢碰觸這個議題，甚至不明就裡地幫柯文哲背書。相較葛特曼「寧願坐牢，也不會更改書中內容」的光明磊落，實在令人扼腕。

 

 

（示意圖製作－放言視覺設計部　蘇佳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