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韓如果真的棄核和經濟開放,許多台商就會像早年投資中國、越南、柬埔寨一樣去北韓投資和貿易,特別在紡織、製鞋、玩具等勞動力密集的傳統產業上,台商還有一定優勢。台灣政府過去同北韓沒什麼接觸,現在應該加快促進和保護台商與北韓經貿關係的研究與準備。
2018年6月12日,美國總統川普和北韓領導人金正恩在新加坡達成歷史性協議,川普承諾向北韓提供安全保障,金正恩重申他堅定不移地致力於朝鮮半島「完全無核化」,美國國務卿蓬佩奧將與北韓官員盡早舉行會談,實施此次峰會達成的共識。這是雙方過去二十多年來第四次達成協議,但金正恩真的會遵守協議,放棄核武嗎?
鑑往知來 美國與北韓多次會談協議
1994年6月,柯林頓總統與北韓簽署了《朝核問題框架協定》,北韓承諾凍結其各種核項目,在核設施上加裝監控系統,並逐漸使兩國關係正常化。不久,北韓卻秘密開始濃縮鈾項目,在巴基斯坦協助下發展核武。2003年,小布希總統廢除了該協定。
小布希第二任時,美國參加南北韓、中、俄、日、美六方會談,試圖說服北韓棄核。六方會談從2003年8月至2009年4月北韓正式退出為止,共進行了6輪,先後於2005年達成「9.19共同聲明」、2007年達成「2.13共同文件」以及「10.3共同文件」等朝鮮半島無核化共識。2006年10月9日,北韓在首次核試驗後,再次表示將廢除核計畫,希望獲得各方經濟援助與安全保障,而美方則要求北韓完成「全面、不可逆轉和可驗證」的棄核,隨後才能討論北韓的安全保障問題。2009年4月,北韓發射遠程火箭,5月25日,再次進行核試驗,六方協議最終破裂。
20多年來反覆毀約 北韓擁有核武器、中遠程導彈、裂變材料
2011下半年到2012年2月,奧巴馬(歐巴馬)總統任內,美國與北韓進行多次雙邊談判,達成以北韓棄核換取援助的閏日協定。然而,2012年12月,北韓再次不顧美國勸阻,成功試射光明星三號衛星。2013年2月12日,北韓進行了第三次核試驗,閏日協定因北韓挑釁而失敗。北韓經過二十多年的多次簽約和毀約後,已經擁有13至30枚核武器,數百枚中遠程導彈,並能生產每年足以製造2至3枚核彈的裂變材料。
(圖片:金正恩與川普,來自川普 Instagram「realdonaldtrump」)
北韓若違棄核承諾 中國會反對美國制裁
鑑於北韓的記錄,金正恩這次的棄核承諾真的可信嗎?「川金會」後,雙方對「全面、不可逆轉和可驗證的」無核化定義和具體方案仍然存在分歧。朝核問題的發展,第一種可能是北韓故技重施。金正恩可能企圖在國際制裁減少同時,對無核化拖延和阻礙。北韓即使允許國際檢查,也需要數年時間才能妥善檢查和拆除核項目。而美國在同意減輕經濟制裁前,會要求國際檢查員能夠檢查北韓核武庫。如果北韓再次違反協議,美國將以軍事威脅對金正恩制裁,甚至可能像伊拉克戰爭一樣,直接出兵推翻金正恩政權。這種情況當然風險最大,但能為世界清除一個再三違反協議的暴政也不是壞事,不過中國一定會堅決反對。
棄核但有限度經濟開放 北韓擬成越南第二
第二種可能是金正恩真心放棄核武器和中長程導彈,並參照中國,越南模式,在堅持個人獨裁前提下,實行有限度的經濟對外開放。這種情況下,美國會與北韓建立外交關係,還將減少駐南韓的軍力。根據無核化的進展,國際社會逐漸解除對北韓的制裁,並大舉投資和擴大貿易。如此,南韓和中國會成為北韓最大的投資者和貿易夥伴,而美國則會通過國際貨幣基金和世界銀行向北韓提供援助。目前來看,這種發展可能性最大,也是中國所樂見的,美國不會很喜歡但也能接受。這與過去二十多年中南半島的越南、柬埔寨、寮國三國情形類似。不過,越南雖然與中國經貿關係密切,也都是共黨專政國家,卻反對中國霸權,北韓與中國的關係將來也可能出現類似情況。
南韓文在寅深信 經濟援助北韓有助和平統一
不久前,金正恩和韓國總統文在寅同意加強經濟合作,建造將南北韓與俄羅斯和中國相連的現代化鐵路,其他可能的項目包括修繕港口,公路和建發電廠。這些基礎設施建設的成本可能會超過650億美元,如果北韓徹底棄核,就會得到美國、中國、日本等提供經濟援助,但南韓將承擔大部分成本。文在寅深信,幫助北韓發展有助於其和平演變,最終實現南北韓統一。
美國支持南北韓統一 中國必反對
所以,第三種可能是北韓步東德後塵,經濟開放後,在內部壓力下,金正恩被迫放棄個人獨裁而與南韓統一,全面融入國際社會。這種情況發生的可能性不大,但也不是不可能。從經濟實力上看,南北韓的差距勝過當年東西德,南韓能輕而易舉地在經濟上容納北韓,美國也會支持這種發展。但中國一定不喜歡,因為這意味中國又失去一個共黨專制的小兄弟。不過,南北韓真的和平統一後,美韓聯盟可能會終結,因為韓國不想被迫在美國和中國之間選邊站。
北韓內部若政變 恐引美國制裁、中國反對
第四種可能是北韓內部發生反對金正恩與美國妥協的軍事政變。這種情況同第一種可能在後果上差別不大。
(圖片:川金會,來自川普 Instagram「realdonaldtrump」)
開放經濟吸引投資 台灣政府應促進台商進入北韓
北韓如果真的棄核和經濟開放,許多台商就會像早年投資中國、越南、柬埔寨一樣去北韓投資和貿易,特別在紡織、製鞋、玩具等勞動力密集的傳統產業上,台商還有一定優勢。台灣政府過去同北韓沒什麼接觸,現在應該加快促進和保護台商與北韓經貿關係的研究與準備。
(合成示意圖製作-放言視覺設計部蘇佳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