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merun！】請拉近這個黨與善的距離

台灣的民主進程正走在一個黑暗的瓶頸，各種買票，做票，謠言，謊言，硬幹，蠻幹都以升級版的方式在社會各個角落出現。工具是數位化的，是有影像的，看到不同立場的電視台的放送真的是大言不慚。只有少數仍然講真話。過去，總以為這種粗暴的統戰都是共產黨的宣傳伎倆，如今看來台灣人也學了幾分像了。2013年陳光誠來台灣訪問時說，如果台灣不將民主自由送到中國，中國就會將專制獨裁送過來。講得太好了。與中國交往這幾年，台灣其實是向下沉淪的。

別再讓「民主獨裁」歷史重演

民主化的這幾年，本來最值得稱道的是，公平公正公開的選舉。買票，做票消失了，謠言，謊言在言論市場上不攻自破，硬幹蠻幹被唾棄。現在好像都回來了，而且有現代科技協助，還有各種打著「勝選」的藉口。也就是明明程序不正義，卻以權與勢倡議著「唯我獨尊」的不擇手段。更荒唐的是，明明各方民調的結果都已探知可能的勝選方向，卻視而不見，要以各種歪樓的理由，一再拖長時程。

勝選其實只是藉口，真正的問題是既得利益層，把持權力，並運用權力壓制民主程序，也就是當年蔣介石告訴胡適，「民主很好，但不要妨礙獨裁」。這種「民主獨裁制」，在戒嚴時代，台灣人受苦了40年，本來以為過去了，現在「類戒嚴」的陰魂好像又回來了。當年，蔣介石不敢沒收選舉，但是候選人都是黨國欽定，有不聽話的，全力打壓，甚至失踨，到了選舉日，停電是常有的事，公然做票。這種粗糙的獨裁使得蔣介石的罵名持續到今天。雖然黨國體制全力要美化這個專制者，甚至為他在都心建立了紀念堂，但是沒用，因為他的惡行是當年人民每日的生活，必然永垂不朽。

什麼是「民主很好，但不要妨礙獨裁」，就是可以有「形式的民主」，比如說投票，但是獨裁者要掌握所有的過程，必需是只有他一人是候選人，只有他一人有機會當選，並且要拿到全數選票，而為了「表現民主」，可以安排有些票沒有投給他。所以那個人名串起來的笑話，「趙元任，于右任，吳三連，趙麗蓮」。搞來搞去，總統都是他蔣介石一人。當時，是以國難當前，除了蔣介石之外，別無其他人可以保衛黨國。現在看來真的是很不堪回首，就是國民黨人今天，也不敢主張當年蔣介石的獨裁有歷史正當性。

「形式的民主」將惹來一生罵名 

「形式的民主」就是最大的危機，也就是以權與勢在台面下操縱，還配合各種作弊收買摸頭，表面上好像合法，其實是上下其手。還用媒體當喉舌耳目，讓反對者噤聲消音。「形式的民主」其實就是「民主」少了一點，「民王」是也。當年不乏所謂知識份子為當權者出來連署效忠的各種「血書」，多麼義正辭嚴啊，一切都是為了勝選呢，一切都是為國為民耶。

現在情況當然不是如此，當年像本篇文章，根本也沒有機會面世，所以這篇文章還可以登出來，就是民主雖有危機，但還有一口氣。歷史的教訓很血腥，玩形式民主的把戲，有可能得逞一時，可是代價是一生罵名，不得翻身。

「勿以惡小而為之，勿以善小而不為」對於民主的實踐最是深刻。台灣的民主不會毀於一旦，也不會因為有些人做了一些不入流的手段，民主就崩坍。但民主會因為一磚一瓦的破壞而漸漸凋萎。勿以惡小而為之，是最大的警告。買票，做票，謠言，謊言，硬幹，蠻幹都是從小惡開始，由漸而至，最後毀了民主。積極的民主踐行是，勿以善小而不為，現在台灣社會有志之士，每天都好似狗吠火車的在為民主堅持，要求民主的程序要信行，看來很像一群傻人，這是小善，不見得被聽見，但是更重要的是，他們在歷史上留了紀錄，不讓野心家得了便宜還賣乖。民進黨祕書長羅文嘉最近力抗權貴，有可能危及他的位置，事實上，他的努力好像也沒有馬上起作用。不過，歷史記得這一幕，不論是他是做事或或是鬧事，他的初發心正是「勿以善小而不為」。他的發聲或許是極弱音(pianissimo)，很快就被權勢的高分貝所壓制，但是他的存在，拉近了這個黨與善的距離，仍然會被歷史聽見看見。最近大家流行談論，與惡的距離，其實更重要的是，為何不能大家一起拉近與善的距離？

（示意圖製作－放言視覺設計部　劉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