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焰飛芒】礦工之子登人生巔峰：讀《萬里清德的挖礦人生》

 

賴清德的人生軌跡滿是礦脈，供我們發掘人生智慧，吸取勵志動能。以上是從一般讀者角度讀完周玉蔻新書《萬里清德的挖礦人生》的感想。

 

賴清德一路走來的從政歷程

 

賴清德從政資歷完整，有如航行經驗豐富的船長、打過大型戰役的總司令，領導力十足，危機處理能力讓人放心。他嚴格律己，清廉正直，政治生涯找不到操守問題，是最值得信賴的總統候選人。以上是從選民角度讀完本書的感想。

 

《萬里清德的挖礦人生》篇幅達17萬字，704頁。當代政治人物傳記寫成一本磚頭書，並未使我的閱讀熱情中斷。賴清德人生故事具有傳奇性：礦工之子成為醫師、立委、哈佛大學公衛碩士、行政院長。賴清德性格有多個面向：既是西裝控、本土紳士，又曾經是立法院戰將。賴清德政治生涯富有話題性，「賴神」、「賴功德」封號膾炙人口。

 

我喜歡這個以挖礦為意象的書名。智利大詩人聶魯達喜歡使用挖礦的意象，代表作《漫歌集》有好幾首詩以礦工為主題，其中〈硝石的人〉如此描繪硝礦工人：「我聽到人聲∕來自礦井狹窄的底部，∕彷彿來自地獄的子宮」（江之水、林之木譯）。《萬里清德的挖礦人生》寫到賴清德幼時對長輩挖煤礦的印象：出礦坑後全身黑汙汙的都是煤炭，「只剩下兩個眼珠子」。這種歷歷如繪的細節描述，有詩一般的感染力。

 

挖礦的過程要冒險犯難，挖出的礦還要經過篩選、各種加工才能使用。個人的自我實現也是如此。綜觀全書呈現賴清德的人格特質，他是立定目標就奮進不懈、發揮潛能追求滿分的人，絕不遷就現狀，絕不畏難退縮。高中聯考考上第二志願不讀，第二年重考，進了第一志願建中。考上台大農學院獸醫系就讀後，轉入醫學院復健系。服完兵役在仁濟醫院擔任物理治療師，工作穩定，仍追求擁有正式醫師資格，考上成大後醫系。經過五年修業，終於成為執業醫師。

 

賴清德個性中有冒險基因，或許遺傳自母親賴童好。賴清德表妹童任在書中證實，賴童好曾在新婚之夜逃婚，驚動家族。賴清德棄醫從政的轉折，內因為冒險性格。書中敘述，他決定代表民進黨參與1996年國大代表選舉時說「人生總要熱血一次」。外因則是台灣民主運動前輩的精神感召，以及「成大幫」的激勵。

 

礦工之子代表賴清德早年的形象，另一個足以代表賴清德的形象，是內科醫師。《萬里清德的挖礦人生》提到，賴清德當上立委後，「情感上他還是認同自己內心不移的醫師魂」，部屬和幕僚至今都還叫他賴醫師。

 

醫師首先讓人聯想到專業、智慧與愛心。在台灣民主運動發展史上，醫師貢獻良多。賴清德老師兼好友韓良誠醫師接受本書作者採訪時說，賴清德在成大醫院任職時，下班前通常會到病房巡房，關心病患近況，「視病猶朋」，「對待病人的態度，真的會感動人」。

 

實在的政績，礦工之子已是鷹揚萬里

 

賴清德的專業訓練是內科醫師。在台南市長任內，市區爆發登革熱疫情，書中提到他與成大醫院合作，以數據分析追蹤疫情，挨家挨戶清查積水源頭，消除傳染源，終於控制住疫情。這個歷程正如內科醫師以科學精神對病患做出正確診斷，以耐心給予治療。他有效整治台南市水患，也是醫師魂的體現，對症下藥，利用台南地形地物設置水患防線，三年完成十年防洪保護標準。

 

每個總統候選人都可以列出自己的數十條政績，精明的選民會懷疑：其中不知有多少條是吹噓。《萬里清德的挖礦人生》所述賴清德國大代表、立委、台南市長、行政院長任內政績，情節生動，有血有肉，顯得可信，會使人留下鮮明記憶。

 

我對賴清德最深刻的印象，是他2019年挑戰蔡英文、角逐民進黨總統初選時，站在紅色越野車上，率領車隊冒雨掃街拜票。當時他披著透明雨衣，淋濕的頭髮糾結，手持麥克風向民眾喊話。這個畫面，概括了賴清德當時備受黨內打壓卻無畏風雨的處境。本書用了一章篇幅，對2019這場「民進黨內戰」做了深入的敘述，讀來驚心動魄。

 

作者形容，「賴清德主動跳進去的這場選戰，事後回顧，的確很像摸黑掘礦」。賴清德挖到的礦，是民進黨初選龍爭虎鬥，推進了台灣民主制度的發展；以及民進黨向選民證明有自我修復能力，是團結的政黨。蔡英文初選獲勝後，主導「英賴配」角逐2020大選，拿下破紀錄的817萬票。本書作者敏銳地觀察到，賴主席提名參選立委的民進黨人、接受其專訪的媒體人，包括2019年初選時譏諷他是「台獨金孫」的人，足見賴清德心胸寬大。

 

好新聞是重要又有趣的新聞。民眾黨總統候選人柯文哲也有不少故事，有趣但不重要。《萬里清德的挖礦人生》所敘述賴清德的故事，重要又有趣，寫得也有趣。全書篇幅雖長，行文用短段落、短句，是平易近人的新聞體，並以富有人情趣味的軼事提高閱讀興趣。終篇以「賴清德是民主制度下台灣夢代表人物」做總結，是很有見地的宏觀視角。

 

賴清德的老家萬里，有他的悲情故事：未滿周歲時，33歲的父親賴朝成在礦災中罹難。《萬里清德的挖礦人生》作者周玉蔻也走訪了賴清德老家，並體驗當年採煤、送煤實際路線。萬里依山傍海，有著良好生態環境，對我來說是賞鳥勝地，幾乎每次走訪都會遇到黑鳶（老鷹）在天空翱翔。礦工之子成為總統候選人，賴清德的人生成就已是鷹揚萬里。相信他能帶領我們的國家奮進，如鷹展翅上騰。

 

 

（示意圖製作：放言視覺設計部 傅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