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頻頻低頭看稿的習近平

 

最近一個禮拜，台灣、美國、中國三個國家領導人，都各自發表「強硬的」談話。

 

1月2號那天，先是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藉《告台灣同胞書》40周年紀念會議，發表「九二共識就是一國兩制」，及不放棄武力的強硬談話後 ; 我們的總統蔡英文也在當天回應，我們始終未接受「九二共識」，也絕不會接受「一國兩制」，大多數台灣民意都堅決反對「一國兩制」，這是「台灣共識」。

 

1月9號（美東時間8號)則是美國總統川普在白宮橢圓形辦公室，發表他任內首度的「黃金時間全國演說」（Prime Time National Address），川普揚言國會再不給預算蓋美國邊境築牆費用，就要宣布國家進入「緊急狀態」，不需國會同意就可以蓋邊境牆。

 

這三場演講，習近平講了33分鐘 ; 蔡英文6分11秒 ; 川普8分鐘。他們三人個性之不同，在他們的演說細節裡，表露無遺。

 

川普沒有低頭看稿（讀稿機應該在鏡頭下，電視上看不到），從頭到尾直視鏡頭，巴拉巴拉的講，語氣還不時的加重，一副你奈我何的樣子。相較於川普的大辣辣，習近平和以往的中國領導人一樣，排場是必須的。這場《告台灣同胞書》40周年紀念會議的演說，集合了600人坐在台下聽，習近平自己在那長達半個小時的演說裡，則是頻頻低頭看稿，且頻率之高，幾乎每個句子都要低頭看一下。

 

看到習近平不停地低頭，真的很想建議中國官員，買個透明的讀稿機給他們老闆，這樣會讓他們老闆講起威脅別人的話語，像是「不承諾放棄武力」時，會更有效果，讓人不寒而慄。

 

看稿之必要　字字皆重要

 

不知道什麼是站起來的透明讀稿機嗎？那就請中國看看蔡英文回應習近平談話的影片好了。影片一開始，蔡英文進場時的全景，就能看到一個立起來的透明板子，那就是讀稿機。蔡英文的這場演說，雖說還是有看稿，因為看眼神，還是可以看到會停留在那透明板子的方位上，之後才徐徐的望向另一邊。蔡英文的眼神就這麼不斷的自然地掃向各方位，態度更是不卑不亢，猶如她口中說出的話「絕大多數台灣民意堅決反對一國兩制」，這天的蔡英文很有氣勢。

 

其實，作為一個國家元首，重要談話看稿是必需的，這是慎重，也是禮貌，更白話的說法是不能出錯，因為只要是人就會有情緒和好惡，有時候多一個字、少一個字都會引起不必要的紛爭。

 

但是從蔡英文上任總統以來，有多少人指責過她只會照稿念？有多少人批評過她一點自信也沒有，甚至沒有總統的樣子？這樣的人應該多如過江之鯽吧！既然如此，當看到習近平頻頻低頭看稿的《告台灣同胞書》時，又作何感想？

 

「70年來，我們秉持求同存異精神，推動兩岸雙方在一個中國原則基礎上達成「海峽兩岸同屬一個中國，共同努力謀求國家統一的九二共識」。

 

這段話23秒，習近平只有在講到「70年來」、求同存異「精神」的精神、同屬一個中國的「同屬」、和最後一句的「九二共識」時，稍稍把頭抬起來一下，而習近平所謂的抬頭，就只是抬頭而已，不是那種會用眼神掃視全場的那種抬頭，加起來差不多6秒，其他時間都是低頭看稿。

 

「和平統一、一國兩制是實現國家統一的最佳方式，體現了海納百川、有容乃大的中華智慧，既充分考慮台灣現實情況，又有利於統一後台灣長治久安」，這段表明要一國兩制的內容，習近平講了25秒。講到一國兩制的「兩制」、國家統一的「統一」、中華智慧的「中華」、台灣現實情況的「台灣」」和最後的「台灣長治久安」，有把頭抬起來外，其他的照樣低頭看稿。

 

掌聲比習主席抬頭時間長

 

「我們不承諾放棄使用武力，保留採取一切必要措施的選項」，這段充滿威脅的話語，習近平講了8秒鐘，有趣的是這段話他照樣低頭看稿。

 

至於情感呼喚的「兩岸同胞都是中國人，血濃於水、守望相助的天然情感和民族認同，是任何人、任何勢力都無法改變的」，由於鏡頭是帶到在台下的聽眾，因此無從得知習近平有沒有低頭。不過，當「無法改變」說完時，習近平是停頓看著前方，台下隨即響起如雷的掌聲，而且長達8秒！

 

總體來說，習近平那33分鐘的演講，有把頭抬起來的時間，應該沒有5分鐘。就演說的技巧和互動來說，他老兄絕對完全不及格，但是怎麼都沒人說他沒自信呢？怎麼都沒人說他只會看稿呢？只因為他是習近平嗎？只因為他是中國的領導人所以不能罵嗎？

 

這是否就是台灣特有的雙重標準？台灣特有的「笑罵自己人」？

 

儘管如此，如何把「照稿演出」，演得栩栩如生就像「脫稿演出」一樣，這需要白話文和語氣的變換，以及自信眼神的掃射，這絕對是一門現代領袖的必修課，包括蔡英文！

 

 

（示意圖製作－放言視覺設計部　蘇佳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