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物時代】當公開透明變成負責任的不知道

 

從台大醫院地下4樓到台玻大樓，柯文哲的角色也從醫生轉為政治素人再到黨主席及總統參選人。10年的言行，成了檢驗一個政治人物最好的明鏡。柯文哲曾是第一位利用網路公開所有競選經費支出細目，並在募款金額達到法定經費上限時，主動關閉募款帳戶的候選人。如今說不清的假帳風波，他稱自己是第一次參選總統，很多事情沒經驗，似乎忘了自己是曾參選過兩次台北市長的人。

 

過去的柯文哲打臉套上魔戒的他

 

他也忘了自己曾說，貪污來自縱容，長官不太可能不知情，強調應相信制度不要相信個人，「選舉花費太高就是政治敗壞的開始」、「若公布選舉費用，民眾黨至少比對手花費少一個零」。也曾評論美河市案說：「如果是這樣，這樣可以去死一死了，如果確實都不知道、搞不清楚，好去死一死」。

 

在當市長時的市政共識營，他說，自己當長官，絕對不會因為輿論反對，就棄車保帥或予以切割，自許在其任內，台北市政府不會再出現「余文」這種事，出事自己扛，一旦犯錯，應講實話等語。

 

過去的柯文哲，都在打臉現在已套上基金會魔戒的柯文哲，沒想到以前MG149可以保留所有單據的柯醫師，現在只能推給會計師。

 

選舉資金監管的重要性和挑戰性，絕對不是民眾黨所謂的瑕疵就想翻頁帶過的。過去，其他國家也曾發生過類似案件。法國前總統薩科齊(Nicolas Sarkozy)，在他卸任後，他面臨了幾起法律訴訟，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所謂的Bygmalion假帳案件。檢方指控薩科齊在2012年總統競選期間的競選團隊超出了法定支出限額。根據法國法律，總統候選人的競選支出是有上限的。為了掩蓋超支，薩科齊的競選團隊被指控與一家名為Bygmalion的公關公司合謀，透過虛假發票等手段隱瞞真實的競選支出，以規避法律限制。

 

假帳案其他國家有借鑑

 

Bygmalion公司被指控開具虛假發票，這些發票聲稱是為薩科齊所屬的政黨UMP(現在的共和黨)舉辦黨內活動，而實際上這些費用是用於薩科齊的競選活動。Bygmalion公司把競選費用錯誤地歸類為黨內活動費用，這樣做的目的是為了規避法國對總統候選人競選支出的嚴格限制。不知道在民眾黨眼中，是不是也只是一種瑕疵? 另外，Bygmalion公司被指控誇大了UMP黨內活動的規模和數量，並故意將報帳單據的日期與競選活動時間重合。

 

這些做法的目的都是為了掩蓋薩科齊競選團隊超出法定限額的真實支出。法國法律規定2012年總統選舉第二輪每位候選人的競選支出上限為2250萬歐元，但檢方指控薩科齊的實際支出接近4400萬歐元，幾乎是法定限額的兩倍。2021年9月，巴黎刑事法院就此案作出判決，薩科齊被判處一年監禁，可在家中佩戴電子腳鐐服刑，成為法國二戰後第一位被判入獄的總統。

 

除了薩科齊，2016年，日本東京都知事舛添要一被指使用政府資金支付度假費用、購買藝術品和給他的孩子買漫畫書而受到猛烈批評，最後也因競選資金使用不當辭職。

 

務實、理性、科學

 

他山之石可以攻錯，或許，我們需要的不是SOP，而是利用科技協助制度的建立。例如將區塊鏈技術應用於政治捐款支出追蹤系統或是透過AI分析申報資料異常。不同於比特幣等公共區塊鍊，可以建立一個私鍊，由政府控制，像是柯文哲也曾參訪取經的愛沙尼亞，利用區塊鍊技術建立了KSI(Keyless Signature Infrastructure )。可能的作法是政黨和候選人通過政府的平台進行註冊，獲得一個專用的數字錢包地址，用於接收捐款，所有交易即時記錄在區塊鏈上，政黨和候選人的資金流向可實時監控。智能合約可以設定捐款限額、支出規則等，並自動執行合規檢查，減少人為錯誤和操縱風險。這樣的制度當然還面臨系統安全性和穩定性、透明度和隱私平衡點、法規適應和各方接受度等挑戰。

 

目前科技還不完美，無法全面取代現行申報及監管制度，但當柯文哲定調這次事件是便宜行事造成，並非蓄意欺騙。這種自我安慰的道德棄守，或許也是督促我們導入新技術，來確保未來的政治獻金、捐款申報發生系統性刻意或錯誤的機會，避免再發生柯文哲喜歡說的瑞士乳酪理論低級錯誤。

 

編輯部說明：迎接「大」數據、「人」工智慧、「物」聯網浪潮，《放言》推出以科技創新發展為主題的專欄《大人物時代》，由科技專業人士撰文，帶讀者進入「大人物」的世界。

 

 

（圖片來源：柯文哲臉書；示意圖製作：放言視覺設計部  傅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