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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可曲以《美麗島》致敬臺灣,中國樂團海朋森用野性與反骨詩意地搖滾!

2024.06.27
17:53pm
/ 放言編輯部 劉修齊

近期開始亞洲巡演「游一遊」的Hiperson海朋森在臺北場安可時即興地唱了《美麗島》向臺灣這片土地致敬,可惜的是臺下觀眾似乎過於年輕,對這首具時代力量的歌沒有什麼特殊反應⋯⋯不過,當晚在臺下觀看演出的馬世芳在表演結束後立即發文表示「非常震撼」,並推薦大家「去看看他們,你會感謝我」。

 

Hiperson海朋森樂隊是一支來自成都的年輕搖滾樂隊,主唱陳思江演出時擅長用輕盈的擺動帶著聽眾從長長的前奏與口白進入到極具爆發力的演唱中,聽眾得以一邊咀嚼著這位「充滿故事的女同學」講述的字句,一邊享受著躁動爆發與溫柔細膩的反差感。而Hiperson海朋森恰到好處地兼容了兩種極具衝突的美感,以熱烈的紅與冷靜的黑帶動現場感染力,也讓他們在短時間內成為許多樂迷心中的「寶藏樂團」。

 

 



Hiperson海朋森最早是由兩位就讀四川音樂學院的同班同學季一楠和劉澤同提起的,兩位吉他手一拍即合,時常在沒有人的宿舍用Cubase錄製自己彈奏的民謠歌曲。那時候的他們沒錢買聲卡,就用電腦視訊時的小麥克風進行簡單的錄製。簡單的設備與大學宿舍,成了兩個人創造音樂、組建樂隊的起點。

 

 

海朋森即「Hi, person」

 

海朋森的樂團名稱其實是來自英文「Hi, person」,這句俏皮的招呼恐怕很難自然發生在真實對話中。吉他手季一楠曾在演出時解釋,他取這個名字的意思其實是想用另外的、更不一樣的眼光去看人與人之間的關係,而很多關係在他看來就是因為有了「人」才有趣。他認為,假若跳脫人的設定,很多事物都會顯得不一樣,可能本來有趣的會變得很無聊,反之,很多壞事也會變成好事。「因為感覺很多時候其實都是主觀意識控制了我們的情緒以及判斷。」這也是海朋森樂團在第一張專輯《我不要別的歷史》中一直在探討的問題。

 

 

季一楠和劉澤同玩了一陣子的吉他,透過豆瓣,他們認識了在藝術學院學油畫的陳思江。三個人第一次見面的夜晚其實很尷尬,大家都因為不熟而靦腆,非常克制地交換著彼此對於音樂的喜愛。當時,Hiperson海朋森作為草創的超迷你樂團,還得向同校的秘密行動樂團使用同一個排練室排練,甚至借鼓手與貝斯手,然而卻怎麼也寫不出滿意的歌。

 

經過一段時間的磨合與相處,三個人逐漸有了默契,並開始在微博上尋找正式的貝斯手。從2011年到2016年,陸續有人加入、有人退出,每張專輯的參與者總是不太固定,直到鼓手王博強貝斯手王明明加入,樂團才穩定運行至今。

 

帶著「我不要別的歷史」,留給聽眾一個疑問

 

 

第一場演出很成功,儘管季一楠事後分享當時心情「沒有任何感受」。因為Hiperson海朋森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是一週排練六天,然而,如此密集的排練從來不是為了哪一次演出,而是因為每一次演出都是一次音樂的展現,並非目的。在這之後,樂團有了更多受眾,以更活躍的姿態走向更多城市,甚至成功站上了迷笛音樂節的大舞台。

 

2015年對Hiperson海朋森而言非常重要的里程碑,他們先是獲得豆瓣阿比鹿獎「年度新人獎」、發行由P.K.14樂團楊海崧製作的首張錄音室專輯《我不要別的歷史》,然後舉辦專輯首發巡演,一走就是27個城市。只有20出頭歲的他們回想起當時心情「緊張又興奮」。由於第一次進錄音室,什麼事都不知道的他們完全沒有任何準備,僅互相提醒成員「以最能展現Hiperson海朋森的狀態」進錄音室就好。

 

這張帶有強烈人文氣息的專輯從名稱開始就逼著聽眾思索:Hiperson海朋森不要的「別的歷史」是什麼?他們想要的歷史又是什麼?而這樣的思索在中國樂團中別有「特立獨行」的味道,卻也讓每一步的反思,都切實地切中了許多聽眾心裡對於這個國家、這個社會的疑問。

 

幻想「逃到不會犧牲天真的世界」,用搖滾拒絕當生活的演員

 

開場曲〈樂園〉的前奏是一連串的吉他、貝斯共奏的和弦聲,在當今流行音樂中稍顯冗長、煩悶,但卻也是這樣的安排讓樂團的演奏重獲一席之地。當樂器表達精準、情緒到位,甚至微微獨立於主唱的人聲,張力自然而然被拉滿。陳思江聲嘶力竭反覆唱著「怎樣才能留住你的天真,怎樣才能卸下世界對你的成見,怎樣才能化解我的疑惑,怎樣才能讓你明白」,當所有問句被包裹在環繞的電音和弦中,「我想要帶你去那不會犧牲天真的世界」尾音的那有力的拉長與上揚,帶出更深一層的思索:不會犧牲天真的世界難道就是Hiperson海朋森眼裡的〈樂園〉嗎?

 

接下來的〈他打定主意作一個遊客〉搖滾意味更加明顯,歌詞中「他打定主意作一個地獄遊客」據說是陳思江從《神曲》中汲取靈感寫下的,「地獄遊客」在搖擺節奏中被抖落,也暗喻某些人想逃離現實生活的殘酷,引發無數聽眾的共鳴。

 

然而,整張專輯中最有名的〈布幕〉是陳思江透過一場又一場的演出,直面與觀眾的關係時創作的,這隱密動機一直埋藏心底,直到有次她翻看孟克的畫作時,被畫中留在夜晚大街行走的人觸動,因而重新思索演員與觀眾之間的微妙關係,才寫出了這個小故事。而「他是一個今晚的演員,混在觀眾中前往劇院,他們互相猜測彼此的表現,卻不知道對方近在眼前」也反映每個人都是生活的演員,身處各種關係中,從與不同人的互動中決定演繹的方式。

 

紅旗下的少女,隱匿細微的反骨

 

 

Hiperson海朋森最新的一張專輯是2020年發表的《成長小說》,專輯封面的陳思江下巴微微抬起,堅定的目光直視著鏡頭。她身後的紅色布幕與身上穿著的毛呢衫無不以最醒目的方式提醒著聽眾「這是一個在紅旗飄揚下成長」的女孩兒,然而也是這個女孩兒在〈新都人〉中直截而清晰地唱著「國家,國家,國家比愛情更遠。廣場,廣場,廣場比舞蹈更遠」,沒有多餘的前奏也沒有過大的背景音選染,也讓這首長達將近6分鐘的歌曲扎入許多中人的血肉。在超越意識形態的探索,聽眾享受著咀嚼精巧文字那最單純的快感,痛快地起舞。

 

面對接下來的旅程,Hiperson海朋森期望能用「游一遊」這種具邀請意味的語言結構,讓大家投入他們巡演的不固定狀態,享受其中。不斷探索未知、在文字遊戲中挑戰中文表達的魅力,也將是他們始終樂此不疲的嘗試,詩意也好,躁動也罷,他們慣性用音樂回應、追問現實,而真相或許就如同他們期許的:「最好的Hiperson海朋森一直都在未來。」

 

 

 

圖片來源:Hiperson海朋森F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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