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焰飛芒】烏克蘭革命與太陽花學運

俄羅斯佯裝局部撤軍，14萬大軍仍部署在烏克蘭邊境，烏克蘭局勢仍然危殆。美國國務卿布林肯日前直言：「（俄羅斯總統）普丁可以隨時扣下扳機。」

1991年脫離前蘇聯獨立的烏克蘭，今日走在反俄親歐的不歸路，延續了2013年底烏克蘭革命的政治路線。

「尊嚴革命」擁抱文明進步

烏克蘭革命又稱「尊嚴革命」，起因於時任烏克蘭總統亞努科維奇表面承諾加入歐盟，卻中止和歐盟簽署《歐盟政治和自由貿易協定》，私下和俄羅斯交涉組成與歐盟競爭的同盟，數十萬公民從2013年11月21日到2014年2月23日在基輔獨立廣場和烏克蘭其他城市舉行集會遊行抗爭，最終導致亞努科維奇棄職逃亡到俄羅斯。烏克蘭在2014年5月選出新任總統波洛申科，新政府次月簽署了《烏克蘭─歐盟聯合協議》的經濟部份。

台灣2014年的太陽花學運，同樣是總統硬幹，欲把國家鎖進獨裁政權的勢力範圍，年輕人透過社群媒體串連抗爭，廣大民眾響應，造成《兩岸服貿協議》被擱置，扭轉了國家命運。學運結束後，民進黨在2014年底九合一選舉大勝，再經由2016年大選完全執政。台灣經由太陽花學走上抗中、保台、親美路線，一如烏克蘭在革命後擁抱文明進步的代表：歐洲。

太陽花學運發生在春日　烏克蘭革命在寒冬展開

太陽花學運持續23天，烏克蘭人的氣更長，抗爭行動延續了93天。太陽花學運發生在溫暖的春日，烏克蘭革命在嚴寒的冬天進行，烏克蘭導演葉夫根尼．艾菲尼夫斯基執導的紀錄片《凜冬烈火：烏克蘭為自由而戰》（Winter on Fire: Ukraine's Fight for Freedom）因此而命名。

《凜冬烈火》呈現了烏克蘭革命的多個細節、多種人物，充斥著暴力血腥，衝擊著觀眾的視覺，揪緊觀眾的心。我多次到太陽花學運現場觀察記錄，除了323占領行政院的學生遭到暴警毆打，學運大部分時間是平和抗爭，學生集體夜宿街頭的氣氛輕鬆，有如野營活動。

這部紀錄片敘述，抗爭初期，在獨立廣場的群眾又唱又跳，喊出「烏克蘭屬於歐洲」。第9天，持長盾的警察部隊揮鐵棍打人，畫面中，民眾有的頭破血流，有的被警察拖行。目擊者指出警察從背後攻擊民眾，18歲女孩照被推倒到痛毆。提到女孩，我在太陽花學運的「大腸花論壇」聽過一名女孩怒控：警察執行驅離時，從背後拉她的馬尾！

烏克蘭革命第10天，抗爭群眾到獨立廣場附近的聖米迦金頂修道院避難，修道院開設了供食中心、募衣站，民運人士在當地提供法律援助。我在太陽花學運現場也目擊穿上律師袍的律師團到現場保護學生，醫護人員在立法院周邊街道開設醫療站。

烏克蘭人民要的是自由

獨立廣場的年輕人被打，激起烏克蘭社會廣大同情，抗爭的訴求升級，一位抗爭者慨言：人民要的是自由，要翻轉現有政權。《凜冬烈火》顯示，烏克蘭年輕人在抗爭中學會自我組織，他們用水泥袋裝滿雪和水，建立屏障；他們用焊接材料打造出更大、更牢固的結構。退伍軍人應群眾要求，前來獨立廣場構築防禦工事，架起拒馬、街壘，他們並訓練群眾抵擋軍警的攻擊、避免違法。有車民眾駕車來到外圍，守護獨立廣場。

軍警和民眾之後發生了多次激烈交鋒。第60天，群眾前往格魯舍夫斯基大街的國會，欲抗議國會通過緊縮公民自由的法律，在覆雪的街道，爆發了大規模衝突。群眾向軍警投擲汽油彈和石塊，軍警向群眾發射橡皮子彈，並把螺絲釘黏在閃光彈，以增加殺傷力。別爾庫特部隊在後來的日子愈發兇狠，摧毀了醫療站，打傷醫護人員。現場民眾訴說子彈呼嘯而過，看到身旁的人倒下；紀錄片鏡頭捕捉到擔架上的死者被抬上車。

在革命後期，部隊占領表演藝術場館「十月宮」和天橋，從高處射擊群眾，並投燃燒彈燒掉帳篷。獨立廣場的民眾投輪胎到火堆燃燒，使部隊被濃煙嗆到。廣場濃煙沖天，火光處處，抗爭者高喊「用火制止他們」，群眾沒有被子彈嚇跑，寧可奮戰至死。

這個階段的《凜冬烈火》，畫面有如戰場，別爾庫特部隊一度從頂樓進攻充作醫療站的工會大樓，縱火燒掉革命的總部，造成多人葬身火海，並繼續開槍射殺群眾。救傷人員高喊「醫生！」路燈柱留下了多個彈孔。民眾用木盾牌擋住子彈，把傷者救出現場。他們指控軍警狙擊手連教士都射殺，「帶著恨意對待自己的同胞」。

到了最後，亞努科維奇政府欠下大筆血債，獨立廣場群眾更加憤怒，演講者喊話，要求亞努科維奇辭職，否則以武力進攻。2月22日，民眾在監視錄影中發現亞努科維奇已逃離基輔，國會宣布亞努科維奇去職，5月25日提前舉行大選。

人權組織統計，烏克蘭革命共有125人死亡，65人失蹤，1890人受傷送醫。

台灣人團結反侵略的意志是否勝過烏克蘭？

以當前俄軍的實力，或許可迅速輾壓烏克蘭軍隊，看了《凜冬烈火》，見識到烏克蘭人的強悍勇猛、反抗到底的精神，相信俄軍即使占領烏克蘭土地，也征服不了烏克蘭人的意志，他們將誓死抵抗，使俄軍陷入泥沼。

烏克蘭人向世人展現了團結抗俄的意志，大批平民加入軍事訓練，年輕人紛紛拍攝影片，透過YouTbue向國際發聲，呼籲挺烏克蘭。一些到中國發展的台灣藝人，舔共不以為耻，理由是身不由己。有朝一日，共軍對台動武，這些「身不由己」的藝人發聲為共軍加油打氣，也不會令人意外。台灣的軍備強過烏克蘭，台灣人團結反侵略的意志，有強過烏克蘭嗎？這方面值得警惕。

（圖片來源：翻攝自王美惠、謝長廷臉書；Netflix《凜冬烈火》宣傳照）